[Replay．108] 當我重看黑帆時我在看什麼 08
107文中提到故事當中多組角色彼此間產生嚴重的價值觀衝突，無論是Scott與Eleanor，Gates與Flint，或Flint和Miranda無一不是兩敗俱傷收場。來到第一季最後一集，其中一些角色間的關係有所緩和，另一部分人看似已然休兵實則是在等待時機擴大戰場，還有一些人則已走向不可避免的終局。
劇情與角色
◆ Scott & Eleanor
Scott開始在Captain Hornigold底下做事，他再次途經Eleanor的地盤，他忍不住出於習慣去關心對方。Eleanor一開始的態度依然強硬，她總是習慣用性格中堅硬的那一面示人，用她慣有的反諷態度剌激Scott。可看著窗外傾盆大雨，在這種稱作“船隻殺手”的天氣裡她還是忍不住向對方透露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
Eleanor: I just think of all the trouble that fucking schedule caused. The trouble it caused Max and I. Caused you and I.Eleanor: The thought that it could all end up being for nothing...Scott: Perhaps the trouble was going to happen anyway. Schedule or no.Eleanor: Perhaps.Scott: Tomorrow a thing that you conceived out of thin air becomes real. A thing that will give this place a chance to find some small measure of peace. That is not nothing.
前面許多次，Scott都以事情只會更壞不會更好作為他反對的理由，他甚至認為是Flint教唆Eleanor走上這條只會通往毀滅的不歸路。他與Eleanor之間的爭吵在他終於理解她心底真正的想法，瞭解到自己無論是什麼身份都不能奪走她人生的主導權，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反往常迎來好轉的跡象。Scott非但不再堅持反對整個計劃，還改口用自己曾經堅持反對的理由，融合了Eleanor當時堅持己見的觀點，安撫她一切都會好轉，事情會如她所想發展。或許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Scott向Eleanor表達謝意的方式，她在上一集中為他關心的那些奴隸各自安排了去處，沒有人被落下，每一個人都有了工作和落腳處。
◆ Gates & Flint
海上的Gates與Flint一開始看似經歷了類似的發展。Gates冒著天侯不佳的極大風險乘船來到海象號，與Flint同步監看Silver寫出最後的航程，好為了回去能向船員們下達相關指令，做好護衛艦應該做的一切準備。Gates和Flint經過上一集的爭吵，彼此都意識到兩人之間有些事情絕對無法妥協，兩人幾乎絕裂。Silver離開後剩下的兩人氣氛一度尷尬。Flint顯然有意討好，想多多少少修復他和Gates的關係，他主動拿出珍藏多時的酒水，找了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邀請對方留下來與他共飲－－兩人心知肚明次日搶奪Urca的行動很可能會傷亡慘重，不趁此機會一聚或許再無其他可能。
整段場景這兩人的神情的種種變換，遠比他們在對話間交換的內容透露出更多難以明言說明的雙向深切關懷。Flint主動提起以前一名叫做Mr. Cregg的船員，總是吹噓自己能嗅出藏在隱密處的私藏好酒。觀眾頭一次在將近八集的時間裡看見Flint如此暢懷大笑，為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過去小事。Gates一度臉上表情露出同樣疑惑，他望著對方，神情既不敢置信又摻有某種懷舊情緒。幾杯酒後，換Gates成了那個開懷大笑，暢談過往趣事的人。Flint臉上的狐疑和懷舊之情就像是反射出先前Gates的表情變化，他懷著莊重嚴肅的態度，聆聽Gates分享他在那個船員死後的所做之事。他們兩人一部分或許真心為了那些小事有所觸動，但更可能令他們掉入懷舊漩渦的是他們不約而同想起他們曾經如此親近，像朋友般彼此毫無猜忌。
Gates這整段話充滿了無奈與哀傷，感嘆自己這一生選擇以海盜維生便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留下。為後人留下些什麼正是大多數人與生俱來的本能。 尤其在海上討生活是高風險職業，他們很可能因為任何原因一去不回。當這些海盜選擇了這樣一門職業，是否象徵著他們做出選擇的同時已不再能夠擁有作為人的本能，不再擁有能夠為後代留下什麼的權力和義務。他們選擇了海洋，海洋滋養他們的一生，也在最後吞噬他們，達成某種意義上的平衡。Gates: Look high and low. Never found her. So on the way home, I waited till we were in open water and I could see no land in any direction, an I dropped it over the side. Returned to the sea.There are no legacies in this life, are there?No monuments. No history. Just the water.It pays us and then it claims us. Swallows us whole.As if we'd never been here at all.
當海象號所有人看見Urca沒有出現在他們事前所預測的地點，接著海平線上出現另一艘來路不明的戰艦，所有人都陷入困惑茫然與憤怒的情緒，這時候Gates決定他非要和Flint立刻談談。接下來船長室裡那整場戲，Flint語調上的變換自如可謂精釆至極。先是兩人進到船長室，Flint迫不及待拉著Gates說明自己的計畫，直到他發現Gates不但沒有把他的計畫聽進去，還打算把另一艘船開走令整個計畫胎死腹中。
在此之前Flint不曾在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場合用權威口吻對Gates說話，甚至他將引起叛變的可能性怪罪對方。在103文中曾經提到過James在Miranda家中和門外見到Gates時兩種口吻的轉變，和這裡他與Gates之間發生的十分相似。從這類細微的轉變中能夠得知這兩人對Flint來說－－尤其是在他幾乎孤立無援的這十年之間－－是多麼重要且不可或缺的存在。同時也能想像當Flint發現這兩人不再相信他的判斷和看法，逐漸與他漸行漸遠，他使用權威口吻對他們下達命令的同時，自己內心也是極度不痛快的。
① Gates在心底還是不相信Flint對Billy做出了那種事，只是他又找不到証據証明對方沒有做。同時Flint從來沒有為自己辨白或抗議過，一次也沒有。（這是很有趣的一點，不只是Billy落海事件，其他人指控Flint任何事，無論他實際上有做或沒做他都不曾提出自己的反駁）Gates為了自己腦袋裡兩種相互矛盾的想法折磨得不堪其擾，他因而決定將這件事交給其他人，他只想盡快結束這件事，如此而已。Gates至此已經被折磨得做出很多矛盾的事，他先是把能夠決定Flint罪証的証據交給Dufresne，對他自己也對Billy而言那是他盡了自己的最大義務；同時Gates並不想見到Flint被絞死，他希望幫他和Mrs. Barlow一起遠走高飛，遠離這裡的是非。Gates: After Billy, I just...I didn't want to believe you could be capable of doing something like that. But I couldn't convince myself that you weren't. That's when I realized, this has got to end. *1Flint: So what, then? You preside over a trial that sees me hanged?Gates: No. We're going to go home and I will see you and Mrs. Barlow secreted away before anybody knows you're gone.Gates: You're gonna go to Boston. You're gonna take the pardon that she's offered you. And that is the last that you and I will ever see of each other. *2Flint: Please. Please, don't do this.
② Flint絕不可能離開拿騷的理由，在特定層面上來說和Eleanor的理由是重疊的。他們兩個之所在這一季能夠相處融洽，很可能正是因為時不時在對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James在文明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地位，他現在的地位和名聲是在新世界建立起來的，離開了這裡，他誰也不是，他什麼也做不了－－當然以James的能耐，他要在別的地方東山再起還是有一定的機會。可對他更重要的，拿騷獨立自治的理想是他和Thomas一直想要實現的目標，就算他能夠在別的地方重新開始，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離開這裡，離開拿騷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他和Thomas曾經共有的最後一點聯繫，也將不復存在。
另外至為關鍵的一點，要能在波士頓重新開始生活，存在一個必須突破的難關：James必須願意接受文明世界赦免。而那正如在前文107中所說，是James最不願意接受的底線。為了阻止它的發生，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發生Gates身上的事也就顯得勢無可避，毫無其他可能。
◆ Vane & Eleanor (& Nassau?)
① 表面上，Vane在講拿騷與外界世界規則不同，藉此讓Vane有機會發現自己觀察世界的方式一直是受限的。他從戰勝了奴隸掌管者的經驗中學到這點。這同樣適用於拿騷於他的關係。與此同時，他終於從過往奴隸的心理限制中醒來，他之所以一再重複自己的錯誤，正因為他下意識使用過往舊世界價值觀去引導他的行動。他現在終於發現，他以前之所以受制於人，是因為他照著那些人的規則行事，可既然他人已生活在新世界裡，那些規則再也不是僵固不破的存在，只要他足夠強大，他就能自己重新制訂屬於他的規則。Vane: Spend enough time on an island, begin to forget there's a whole world out there. A world where the rules are different. *1I went out there, found men who don't know the rules here and who don't much care to learn them. They help me surprise Captain Hornigold's men, we took his fort, and not once were any of them burdened with the thought, "What if this were to upset Eleanor Guthrie? *1
Vane: Hornigold controlled the fort. The fort controls the bay. The bay controls commerce. That meant he was you partner. Now, I control the fort. So I will be you partner. *2② 從Eleanor的角度來看，Vane的作法簡直亂七八糟，只能用一團混亂來形容。而Vane這句話很清楚表明他不是隨意行動，匆促襲擊Hornigold的人馬，他完全是有備而來。拿騷位於一座小島，還是一座武力不強大，只倚靠唯一的一座堡壘防守的小島。Vane現在很清楚拿騷並不強大，她甚至不能保護自己，如果堡壘被奪下，下方的海灣就會面臨威脅，海灣一旦不再能夠保証其貿易安全，那麼也就不會有繁盛的貿易活動可言。他的格局至此開始從一個有點名氣的海盜船長，成長為能看出這座島的最佳戰略位置在何處的出色領導者。儘管Vane在這時還是有所侷限，這點在第二季會逐漸顯露出來（到時候可以仔細看故事如何拿他與Flint比較這方面的差距），可與原來101時的Charles Vane相比，他已今非昔比。
◆ Vane & Jack & Anne
① 在那時期多數海盜（男性）眼中，兄弟是比女人還要重要的。這得要回歸到那時期別說是什麼女權，女性地位之低落從英國法律條文中對女性財產權的嚴苛規定中就能看出端倪。這裡除了簡單點出海盜群體中女海盜的處境十分微妙曖味，也可以視作為Jack與Anne之間的關係變化的伏筆。看過第二季後來Jack遇上在船員的利益與Anne之間的兩難訣擇，回過頭現在再去想就可以明白當時Jack面臨的是何等艱難的難題。Vane: But today, I'm a little less worried about perception than I used to be. As long as I hold that fort, doesn't really matter.So the street will know what you did. They will know you betrayed your brothers for a woman. That story will spread far and wide and you'll never sail beneath the black again. *1You'll sit in this place and rot with the rest of the whores. Something tells me that'll sting worst than dying.Loyalty, Jack. It's supposed to mean something. It does to me, anyway. *2
再者，Vane不但瞭解在這個地方名聲與一個人在社會上的地位高位是如何運作的，他更知道這是Jack一直都想要避免發生的事。Jack不像Vane或Anne還有絕對的武力值可以依靠，他是智囊型的人物，他的特長尤其需要建立在他人眼裡自己是個可以信賴的人，當他失去了他的好名聲，等同他的價值在這個地方顯得一文不值。
② 這句話看似只是Vane給Jack的一句忠告，一句單純的對白。有興趣的人可以直接跳轉301，重新再看看那場Jack與Vane之間的爭吵，看完後會恍然大悟為何Jack在那時會如此激動。因為他曾經讓Vane對他失望過，他不可能再讓這樣的事重新在他們之間上演。這部劇真是完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色之間曾經說過的對白，他們對此保持關注，不忘在往後深入發展那些已經建立起來的關係張力。
◆ Others
這集Silver闖進Flint謀殺Gates的犯罪現場這件事是一件讓我狐疑已久的細節。換了海象號上的任何人，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門外偷聽到犯罪行為，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闖進犯罪現場去說服殺人凶手接受自己的提議和幫助，讓其從中脫身－－Silver看上去完全沒想過這個舉動有可能會危及自己的性命。甚至Silver的第一個反應是幫助Flint檢查Gates身上是否有留下他犯罪的証據。就好像Silver迫不及待讓自己從目擊証人成為共犯一樣。
這太奇怪，也太不合常理，然而當做這件事的人是John Silver，奇異地讓整件事合理至極（至今我還從來沒看過有人質疑過這件事，足見Silver的人設及那整個場景寫得實在好）。
為什麼？Silver從頭到尾都是這艘船上的外來者，他沒有意願和理由留在這艘船上或和任何人結盟，他至今還留下來的理由就是Urca的黃金還沒到手。眼下，他還沒到手的金子即將化為泡影，唯一能保証他拿到Urca金子的人將背負殺人罪名立即處死。他手頭上剩下的選擇屈指可數。當然，這一切還有一個前提，Silver極可能擁有異於常人的性格和異常強健的心臟，如果他不是今天這種性格，那這個選擇從一開始就不會被列入潛在的選項之內。
Anne為了Jack擅自解僱Mrs. Mapleton的事跑進房間罵了對方一頓，隨及又衝對方做出信任Max的判斷更加怒火中燒。Jack認為Anne簡直不可理喻。隨後Anne離開時，看見Max裸著身體對鏡擦拭自己的頭髮，Max知道Anne正在看她，她大方展示自己的身體反而令Anne不敢直視，只能匆匆離開。如果說前面Anne對Max的在意和突兀又矛盾的舉止，是在為接下來Anne的轉變埋下伏筆。到這裡已經是一個明顯提示，Anne對自己性向的疑惑逐漸浮出檯面。
Max和Eleanor談論拿騷這地方不過是一堆沙，有關沙子的比喻在102時就已經提到過。那時Max企圖說服Eleanor跟她一起離開拿騷，去到遠方開始新生活。同樣用沙來比喻拿騷和他們的處境在這一集有了新的進展，此刻當時的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Eleanor: I thought you said this place was just sand.Max: Sand has its virtues. On sand, nothing is fixed. Nothing is permanent. And fates change so quickly.Max: Yesterday Captain Hornigold was immovable from that fort and Captain Vane was beggar. Now look at them today.Max: Yesterday I was a whore of little consequence, easily dismissed, easily forgotten. Today I am a madam with an income and allies and a woman who has learned the most important of lessons.Never let anyone stand in between you and your ambitions. Thank you for teaching it to me.
歷史二三事
107前文提到過Vane因不自覺抱持舊世界的價值觀而在新世界（拿騷）陷入困境，和他處境類似的人還有Jack和Anne。這兩人各自身陷的處境都和他們各自堅信的舊有價值觀存在相當的關連。這兩人沒能像Vane一樣迅速找到解開自己問題的答案，他們分別要再掙扎好一段時間，轉機才會到來。Anne的背景故事要到第二季觀眾才會知曉，到時候會再更深入談她的問題，這裡可以先簡單地說與她從前那段不幸的婚姻關係和遭遇有關。
Jack的背景故事則一直要到第三季浮出水面，他似乎總是與財務困乏和壞名聲牽連在一塊，終至走投無路。打從第一季裡他弄丟船隊裡的黑珍珠，到接手妓院這麼一個看似能輕鬆掙錢的生意他卻依舊無法管理自如，到了第三季相對應的集數會再仔細展開他的部分。
Vane: Hornigold controlled the fort. The fort controls the bay. The bay controls commerce. That meant he was you partner. Now, I control the fort. So I will be you partner.Eleanor: You are kidding me.Vane: I was a tenant in this place for a long time. Didn't work out so well. Now I'd like a stake.
Vane與Eleanor的對話中，除了前面已經提到的劇情與角色發展，後面還有一句台詞也值得一提。這整段話是在用更具體方式說明，Vane清楚意識到自己過往在拿騷的角色性質，而今他已握有控制這座海灣的權力，他自然也有權力要求參與其中決策。 tenant指的是佃農，這類人位於當時社會階級中的最低階層，境況可能只稍微比罪犯好一點點。Vane這個比喻表示如今的他已瞭解過去他在拿騷真正的位置，既然現在的他有能力改變規則，自然也可以藉此改變自己在這個結構中的權力位置。
另外，tenant和stake都是在討論舊世界中農業社會時會用到的字眼，這裡會使用這些字眼我認為有強烈暗示階級差異的意味在－－那個時期的階級從來就不只是身份地位的象徵，還與財富與權力相互形成穩固的結構。且從Vane過往奴隸背景來看，他會熟悉這些情境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Fathoms Deep怎麼說
兩位主持人聊到Scott和Eleanor談到最近的發展，Scott反問了她一句話，說難道她真以為自己的關心只是針對這個地方的嗎？她們認為這點很有趣，就好像Eleanor沒辦法接受其他人對她有關愛之情。Vane後面說的那句”我認為你只是對父親厭煩了，你只是厭倦了其他人不停在告訴你要做什麼。”正是對此刻的Eleanor相當正確的見解。
她們認為Vane眼中的Eleanor，和真實存在的Eleanor有些落差。好比Vane一直認為Eleanor在這座島上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然而作為觀眾我們從開頭看到現在，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犧牲才好不容易換來現在的地位和權力。其中一位主持姑娘認為Vane眼中的Eleanor，更接近他心中理想自己的鏡像版本。另一位則是認為他眼中的Eleanor被浪漫化了，他愛的上更多是那個理想中的Eleanor，而不完全是現實中的她。
There are no legacies in this life, are there?No monuments. No history. Just the water.It pays us and then it claims us. Swallows us whole.As if we'd never been here at all.
Gates這整段獨白，主持人提到那時Flint的表情非常嚴肅，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知道Gates說的沒錯，可另一方面，這正是他想要對抗的一切。甚至可以把這句話放大到前面這兩季的範圍來看，這整段話可以概括Flint/James一直想要反抗文明世界的核心概念。被海洋吞噬也不單是指字面上的意義，從概念上來說都是成立的。好比Flint現在的處境。
她們還提到，Flint之前提到他理想中自己的結局是Odysseus那樣最終遠離海洋回到內陸，而遠離海洋，正是能夠避開Gates所說這種結局的唯一可能。
兩位主持姑娘聊到Flint第一次開口請求Gates不要做出破壞Urca行動的事時，他當下的身份已不再是Captain Flint，那時他只是James，那也是他第一次在毫無任何掩飾之下用自己的語調和低姿態在進行那場對話。
其中一位主持姑娘還說她認為編劇一定施了什麼巫術。他們讓Flint殺死了她最愛的角色，她不但沒有任何埋怨，還因此讓Flint成了她最愛的角色。那一段於我也是在第一季裡的最愛場景，沒有之一。
延伸資料
Open Yale Courses HIST 251 Lec.2-3Fathoms Deep: Episode V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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